大雪
作为一个不那么南方的南方人,我遇见飘雪的天气也会心生敬畏。今早(中午)朦朦胧胧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,窗外已洋洋洒洒地飘起了鹅毛大雪。据我多年的经验,这场雪大约才刚刚下起来,雪花簇显示着各种笨重的奇形怪状直直地下坠。约摸吃完午饭后,雪粒变得有规律了起来,父亲点了一支烟站在阳台的窗口发呆,这场雪确实美极了,我对她唯一的不满是降落在了马路这种水泥怪物上,立马就化掉,依然展现着公路粗犷放肆的丑陋。
我相信大多数南方人对大雪都没有抵抗力,正如北方人大多没见过大蟑螂那样惊异。纯白色的雪总会勾起我的回忆。夏天酷暑时节在某南方城市旅游时,曾遇见过两个友好的台湾人,和他们约定了互相寄信的时节。也是在上一场武汉的大雪中,我在自习室里紧握着笔,没有把这封只写了开头的信寄出去。我在暴雪中张开手臂,陶醉的转圈,那是叛逆期的模样。再往前回忆,2008年的南方雪灾,学校门口堆着十厘米厚的积雪。雪水化开虽然是浑浊的,肮脏的模样,但我仍一次次地被他欺骗,来主动迎接它。
写字期间,窗外呼啦啦的声音也逐渐小了,这场放肆的寒流已过境,点缀在树木和草地上的雪也马上就要化开了。马路边的常青树被盖了一层薄薄的雪顶,这两天也要很快不见了吧。我想这短暂的雪正是南方冬天的美妙之处。因为克制,所以精巧,因为短暂,所以珍贵,像发生了一场从未期待的艳遇,给了人不满足的盼望和心底的一点刺挠。